湘潭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赵明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您好，最近需要资金周转吗？”这样的信息您一定收到过，多数人是“一笑而过”，但一些不具备正规银行贷款条件、又有资金需求的人，就极易被此信息迷惑，由此落入虚假贷款深渊。6月初，湘潭县公安局披露了一起电信网络诈骗案，而案件起源就来自于这条信息。
“富裕”的无业者
1月，湘潭县公安局接到上级指令，湘潭县域内可能藏匿了专门发送诈骗信息的人员，而这些涉诈信息多为虚假贷款。
刑侦大队民警介入后，一个叫刘子文（化名）的人进入警方视线。刘子文没有正当职业和稳定收入，但反观他的日常消费，明显异于他人，村里老人甚至背地里议论他是个“化生子”。民警找到了他经济反常的原因，有人每月在固定时间给刘子文汇入一笔钱，但每月金额不等。“这种发放薪酬方式，和电诈集团按照‘业绩’结算的模式很像，更加大了刘子文的作案嫌疑。”民警在确定其他证据后，将刘子文抓获。
“我完成一单，就能赚60到70元不等。”随着刘子文的交代，一个完整的电诈犯罪脉络显现。
“月黑”的真实身份
刘子文很清楚，自己干的事就是电信网络诈骗，早在去年6月他就一脚踏进了这个“害人不利己”的黑洞中。当时，待业在家的刘子文刷社交软件时，偶尔发现一个网名为“月黑”的人发布的高薪招聘信息。刘子文添加“月黑”为好友后得知，对方招聘的就是“信息发送员”，简单说就是按照上级指令每天向不特定用户发送虚假贷款短信等。
“我也晓得这事见不得光，可我也没去骗人，我只拿自己的手工费，也就没想过后果了。”刘子文给自己一些宽慰后，开始了他的“新工作”。每天，“月黑”都会定时给他发送“料包”，其中包含了大量通过非法渠道获取的个人电话号码及虚假贷款的相关文字内容。刘子文需要向这些号码发送“您需要资金周转吗？”等诱导性短信，若对方回复需要，他则继续按照指令回答“一万利息60，需要吗？”此时，若受害者上钩，刘子文继续发送所谓的客服微信二维码，诱导他们跟假冒客服聊天。受害者则会被客服诱导下载一款贷款App，在注册时填写刘子文提供的邀请码后，刘子文的工作就此完成，也就是所谓的“做成一单”。按照此前商议，“月黑”给刘子文的酬劳是每“做成一单”，发60到70元不等。
通过案情研判，“月黑”的身份很快也水落石出。他是广东籍的崔某，他操控着多个QQ号并管理多个QQ群，以此招募和发展像刘子文这样的下线人员。
很显然，崔某只在这个电诈集团中扮演“包工头”角色，民警判断还有更高级的上线隐身幕后。
情侣双双落网
果不其然，在崔某落网后，民警深挖出给他派发任务的是网名为“大水牛”和“大牛”两个人，经追查两人是广东清远的管某和欧某，他们还是一对情侣。
管某和欧某交代，他们从2021年11月开始与境外上线人员勾结，开始里应外合构建诈骗网络，境外人员负责派发诈骗信息“物料包”，管某和欧某则利用下线人员继续分发任务，达到层级网络式的发展，他们每天按时向境外违法人员汇报诈骗订单成功的统计数据。仅2022年6月至10月和2023年2月两个时间段，管某和欧某就从中非法获利1.6万元。
至此，这个诈骗团伙在国内的结构已然清晰，警方巡线深挖，摧毁了这个利用手机卡和快手等平台群发诈骗信息的犯罪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20人，扣押作案手机20余台、赃款40余万元。经统计，这个犯罪团伙发送虚假贷款短信共计160万余条，直接关联电信网络诈骗案件18起。
目前，涉案人员已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办案民警介绍，刘子文等下线人员落网后，一度给自己“喊冤”，认为自己并非有意为之，也不曾参与实施诈骗。但相关证据显示，他们为非法利益，明知是诈骗犯罪而积极参与，且在事前和诈骗团伙共谋，通过本人或者他人名下的手机卡为诈骗集团批量群发诈骗短信，从而将被害人精准引导到虚假贷款的诈骗网址内，再由境外诈骗团伙对境内不特定多数被害人实施电信网络诈骗，系诈骗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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