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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失独群体现状调查 他们希望得到相应的经济补偿

2020-11-09 13:44:17 来源:风闻

在清华大学的潘教授家中始终摆着一个咬了一半的馒头。

上面贴了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这是小宏2007年2月13日早晨吃剩下的最后一块馒头。

2007年2月13日,正是潘教授的独子潘小宏突发心脏病走的那天。

在潘教授珍藏的物什里,还有一个老手机。手机上面是他的儿子潘小宏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妈妈,我心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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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短信即使换了手机,潘教授也一直放在身边。

当年他和妻子结婚的时候已经近34岁。夫妻二人作为高级知识分子,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35岁生育了潘小宏之后就没再要孩子。而潘小宏离开人世的时候,潘教授已经70岁,正是到了需要人照顾的年纪。

潘教授和妻子曾经打算找一间敬老院,但入住敬老院需要子女的签字,但是潘小宏是永远不可能签字了。

相似的还有来自镇江的“叶儿黄”(网名),她在镇江大圣寺供奉了女儿的长生牌位。

失去女儿的她从佛教中寻求慰藉,后来就干脆直接和丈夫老庞一起住在了寺庙里,一住就是四年。和她情况相仿的还有几个家庭,他们在后来都在镇江大圣寺做“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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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老庞是中医,当年生下女儿之后,她曾经想再怀第二个,尽管缴纳了罚款,但还是在单位的干涉下打掉了第二胎。

现在老庞在寺庙里陪伴妻子同吃同住,别的生活习惯还好,就是抽烟很凶,用老庞的话来说:

“别的没什么指望了,只希望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

叶儿黄的女儿生前喜欢喝冰红茶,因此在女儿的照片下面,常年放着两瓶冰红茶。女儿2007年因为急性脑膜炎去世之后,夫妻二人身体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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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世态炎凉”(网名),她是农村户口,在生下儿子之后,曾经想要怀第二胎,但恰好碰上计划生育执行最严厉的几年,“世态炎凉”怀了两个孩子,但都被强制堕胎。第二次怀孕的时候已经8个月了还是被引产。

她有好几个本子,写的满满都是给去世儿子的话。其中一篇她写道:

“远德,儿子,今天是2010年的除夕之夜,原本是全家团圆、合家欢乐的好日子,可现在的我却登上了去杭州的车,选择了漂泊逃避。远德,儿子,我知道你们也难受,可我们在不同的地方,承受着不同的痛苦,也许我们都背着痛苦在哭泣,儿子,你说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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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独余悲

以上图文采编自2012年,腾讯新闻做的一期影像专访,名字叫“”。

失独是中国特有的一个社会现象。它的人群产生仅在80年代到90年代,是计划生育背景下的一道阴影。

应该将“失独家庭”定称为:“失独者”

在一卷调查问卷当中,我看到了作者这样的一段描述:我们在调研中就有人提出“失独者”称谓定义不妥,因为这其中有很多家庭因为其它原因既失去独生子女又失去了配偶,目前只是孤零零一个人,一个人怎能称其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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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失独现象的研究、新闻和调查数量庞大,在知网上搜索关键词“失独”,可以得到从现象、案例、社会调查等角度进行分析的3000余篇论文。

作家韩生学原来是一名基层计生干部,2005年,他开始了长达12年针对失独家庭的调查,写出长篇报告文学《中国失独家庭调查》,书里采编了近200个失独家庭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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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太少了。”韩生学在新书发布会的现场和记者说道。

确实诚如前总理所言,再小的问题乘以13亿也是大问题。

根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我国15岁至30岁的独生子女总人数约1.9亿。

失独也是这样。

7.6万个

这一年龄段的年死亡率为万分之四,照这样计算,我国每年新增“失独者”约。

1000万

截至2012年,全国范围内的““失独者””至少有个。

1000万

这也就意味着,在中国保守估计,会有个家庭陷入“独自凄凉无人管”的境况之中。

除了寄托于宗教和书信,失独者们最大的精神寄托来自于网络。

和《我不是药神》当中的癌症病人类似,失独者们也有QQ群。

在网上搜索全国“失独”QQ群,共有281万条结果,按志愿者地区划分的志愿者群,另有市级、县级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群,不一而足。

“本来不会上网,后来学习了上网,多和人聊聊,也有好处。”一位网名为“独自孤老”的网友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

在现实中他已经年近60,为了找个慰藉从2007年开始学习上网。在韩生学的书内,他写道“走访的200户失独家庭中,有85%的父母为了找个人交流而学会了上网。”

同样,除了QQ群,网络上还有一个论坛叫做“失独者之家”,在论坛底部开设了8个不同板块,有提问、互帮互助、维权和现有政策。网站的搭建者原本也是失独家庭,通过志愿者的形式来对失独者进行法律和心理上的援助。

失独者也并不是仅仅只是互相取暖,他们也曾经团结过。

2012年6月5日下午,80多位失独者聚集在中国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人民来访办公室的小院内,他们想和计生委领导见个面,谈一下自己的未来。但领导迟迟不肯露面。